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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柔肠科学魂--解读二十世纪文化的科学底蕴-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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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,也是西方从中国挪用过去的又一桩尚未归还的精神财富!
  总之,到了二十世纪,艺术前沿和老百姓生活一样,同科学技术,同时空质疑,已经是形影不离了。
  艺术向科学索取“崭新形式”
  初次涉足现代美术的青年,一定会被印象派以后花色繁多的抽象艺术搞得眼花缭乱,由迷惑而景仰。其实,理解这些流派“功夫在诗外”!现代美术,几乎每一次创新的冲动,或者模仿的休克,都来自对于科学精神的必恭必敬的理解,或者热情过度的曲解。画家手里握着的是画笔(或者仅仅是能够代替画笔的某种物件),而心里想到的却是爱因斯坦,量子力学,拓扑学,“机电一体化”等等。且举一堆小小例子。一个展开的“超立方体”叫萨尔瓦多·达利欣喜若狂,创作了著名的《基督受难》;而这以后,超立方体就一举成了艺术家跨上空间“第四维”的台阶。法国画家毕加比亚作“美国裸体女郎画像”,却只画了一只汽车上的火花塞头,诱使人们发动想象,那玩意儿一经触发就会点燃色情的火花。这也就是“裸体女郎”的艺术诠注辞,或者技术说明书,两者浑然天成。所以,法国诗人阿波利奈会说,毕加索的成功在于他一辈子总是“向宇宙质疑”,我看是有点儿像哈勃太空望远镜一样!科学无微不至,科学壮美寥廓,这就不能不给文化发射强烈冲击,造成深刻影响,逼她俯首、仰视,让她熠耀景从,科学家的只言片语,艺术家是创作宝鉴。怀特海和罗素在巨著《数学原理》里说:“每个个体只在它与世间其他东西的交织中才能加以理解”。于是,立体主义者等等派别的画家便把数学实验室搬进了画室,在绘画里把不同个体都搅和在一起,认为这才是物体的“崭新存在形式”。观赏者在理解立体主义的同时也要理解世界,反之也然,相互发明。相比之下,荷兰画家艾舍的图解数学概念的绘画,像那幅《莫比乌斯带》之类,倒主要只有图案趣味了。
  还没有什么文化产品,比建筑艺术更会吸吮科学和技术的健康乳汁。当玻璃幕墙大肆掳掠中国大都会上空时,很少有人想到当初玻璃曾经代表过空间概念的“空”,或人文思考上的“无为”。在数学上,空的集合是空集,而空集为元素的集合不是空集。这一个个暗合于中国老庄哲学思想的空灵意象,再拌上老子说的“故有之以为利,无之以为用”等峻论,在建筑美学上获得广泛推崇、实际运用。玻璃是空,正好拥抱阳光,欢呼玻璃就是欢呼光明。香港的汇丰银行建筑是另一个样板。一爿银行应该用什么来象征和表现?且看汇丰建筑师佛斯特的推理公式:银行=金钱,金钱=运动(“钱滚钱”之谓也),运动之最=火箭。汇丰银行建筑于是就成了一台在发射台上整装待发的火箭!
  二十世纪的科学发现给音乐家也带来了巨大心灵震撼,于是他们乐器上的音符也就跟着或欢呼雀跃,或俯首沉思。二十世纪的头脑不再把自然看成和谐晶莹、诸如水晶般的有机体,精密科学和精细分析揭示了什么都有着内部结构。马勒,勋伯格等人和他们的学生,他们的音乐就反映了这种心灵震撼和理性认知,也从科学索取了“崭新形式”。人们听他们的音乐,发的却是科学幽思,好像看到了从混沌一团的煤炭,经过了时间的锤锻,声音的腾挪,渐渐变成晶莹澄澈的透明晶体,晶体里面蕴涵着一丛丛玫瑰似的美妙晶格,妖娆动听而又溢出言表之外。这就是交响曲!
  谈美?谈美学?美学家如果不懂一点儿起码的数学还谈什么美?“惟有欧几里德才懂得裸体的美”,至理名言。英国学界泰斗罗素说:“公正地看,数学不但包含真理,还蕴涵无尚的美,一种严峻冷峭的美,恰像雕刻一样。”美学里不给这种严峻冷峭的美分一杯羹,文化老饕们会饱足满意吗?
  “思想之于文学,正如光线之于绘画”
  从上面的一些微观艺术形象不难看出背后支撑的宏观指导思想,也可以掂量出西方文化和中国文化的大不同:西方文化浸透着一种发源于古希腊人的脾胃。他们生活简单,有的是时间着思辨追求,缠着反思苦恋;艺术如此醉心,文学也同样痴迷。陈寅恪先生研究过欧几里德,他说:“夫欧几里德之书,条理系统,精密绝伦,非仅论数论象之书,实为希腊民族精神之所表现!”我想再用法国诗人布热的话来讲文学,最是精当:“思想之于文学,正如光线之于绘画!”
  西方科学哲学巨匠维特根斯坦的思想:世界由“原子事物”组成,人类给它们的图形贴上了语言标签。但是,因为原子事物如何“描图”的方法非常主观,所以言辞同“原子”就无法一一对应。语言同思想之间这种相发明又龃龉、剪不断理还乱关系的理论,影响深远,厥功至伟。形象思维的天外飞弹,一心渴望科学思想来制导。乔伊斯为伊消得人憔悴,写就《尤利西斯》。他把英语散文的可能元素和表达方式全都“穷尽”了,旁人除非重复他的思路历程,否则很难卒读。在“天书”《芬尼根守灵夜》里,乔伊斯不得不进行再创新,殚精竭虑“发明”一种同音乐相似、但和思想相背的语言,例如,All moanday; tearsday; wailsday; thumpsday; frightday; shatterday till the fear of the Law之类。这本书里莫名其妙却最为精彩的一句,Three quarks for Muster Marks(叫三声夸克,来检阅马克),马上就博得理论物理学家喝彩,并且借用其中‘夸克’(quark)一词,来给物质最最小的构成零件定名,一时传为科坛文苑交相辉映的绝顶佳话。
  医学、心理学更对文学艺术进行辅导、言传身教,弗洛伊德先生是急公好义到处免费出场。于是,美国作家维达尔在他的小说《迈拉·布里肯里奇》里,就把人都看成“雌雄同体”,颇得弗老神韵。从十九至二十世纪,对于时空神秘性的沉思追索,更一直是经久不衰的文人时尚。十九世纪的查尔斯·兰姆便说:“时间和空间最叫我困扰。”真深得屈子真传。美国现代小说家平钦就更付诸行动,迷上了对这样题材的推敲摆弄。他早期就写了《熵》,后来的成名作叫做《万有引力之虹》。在这些书里,奇妙的想象,荒诞的情节和怪谲的数学语言进行有机合成,合成了一个魔方球。凡此种种,都叫人想到有一种恰当的物理效应,迟早就会发明一种与之相应的器件;有一种科学理论或者著作,迟早也会出现与之响应的文学作品。霍金的《时间简史》也许就在等待着……
  从施本格勒的名著《西方的没落》里,谁说闻不到“热力学第二定律”(或者说熵恒增加的“热寂”说)的影子?在西方文学和美术声势巨大的“变形”热潮里,难道听不到爱因斯坦“广义相对论”(用“弯曲空间”代替了牛顿力学的重力)的背光?“热力学第二定律”之重要,上面提到的斯诺先生又发话了:对于所有学者都应该像莎士比亚一样,因为这关乎世界乃至宇宙的前途!再说牛顿力学给相对论力学取代,原来有特定的应用语境,天真而痴心的文学家却采取了全盘“拿来主义”。在萨特的第一本小说《恶心》里,主人公罗冈丹眼里的世界是一团混沌不分、黏黏糊糊鼻涕似的胶体。主人公哀悼和怀念已经风光不再的牛顿力学,在那里一切都是中规中矩、轮廓清晰的刚体,一个简单美丽的公式就能风情万种地主宰一切。而现在这个“相对论”宇宙,居然存在着“扭曲变形”了的空间,在高速下“变慢”的时间,这只能让他感到一阵阵“恶心”。于是大势已去,自己这些人简直连存在的价值也没有了:“我们只是一大堆披枷带锁的存在物而已,自作自受,我们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理由存在”。牛顿力学和相对论在萨特主观上的无意错位,一举让“存在主义”在文化的子宫里受了精、着了床!
  科学的人文主义思想是弥漫在世界文化界的一片空气,一串公式,一种氛围,一个不管分子多么纷繁复杂而稳稳坐定的公分母。如果不是这么看,又怎么能够把里尔克这样复杂的文学现象解而读之?这位奥地利诗人同卡夫卡同时代,也同卡夫卡一样诡秘晦涩。值得一提的是他写的所谓“格物诗”(Dinggedicht)。他在精密“格物”的基础上,把每一桩物理个体都加以诗化,又给每一个物种一片优雅飘忽的弹性粘性,一切个体于是都存在于一个数学上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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