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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景前,我想请你亲自去一趟并州,争取得到刘越石的亲口承诺!”
“请放心,属下定不负主公之托。”
……
此时远在并州的刘琨尚未意识到幽州王浚已处于败亡的边缘,五月份他一接到司马邺的诏书,刘琨就把注意力放在匈奴汉国身上。
六月,刘琨与拓跋猗卢在泾北会合,商议攻打后赵。
七月,刘琨进发占据蓝谷,拓跋猗卢派遣拓跋普根驻扎在北屈。
刘琨派遣监军韩据从西河往南,打算攻打西平。
刘聪派遣大将军刘粲等人阻击刘琨,骠骑将军刘易等人阻击拓跋普根,荡晋将军兰阳等人协助守卫西平。双方战局陷入僵持。
刘琨是个标准的文艺青年,脑子里都是浪漫主义理想。对未来,根本就没有一个长远的规划,这也是历史上刘琨越打越弱的主要原因。
“主公,西平城池高大,敌人防守严密,不易攻取,不若我们先撤兵吧?”
建威将军温峤提出了撤兵建议,温峤出身祁县温家,不禁是刘琨的外甥还是他身边最重要的幕僚,也是刘琨手下少有的干才。
见刘琨沉默不语,温峤进一步劝道:“将军,我军困顿坚城之下已有半月之余,眼下粮草将尽,一旦被匈奴人所乘,恐遭不测啊!再说出兵以来,掳获不多,拓跋骑兵疲惫不堪,早有撤兵之意,将军不妨从其意,结其心,以为日后计!”
考虑良久,刘琨终于缓缓点了点头,温峤见状放心不少,赶紧出去传达撤军将令,很快大营中就响起一片欢呼声,只是在欢呼声中刘琨的脸色显得愈发阴沉。
此次他与拓跋猗卢集合十几万大军,准备一举攻破平阳,不曾想拓跋骑兵出工不出力,最终落了个半途而废的结果。
其实与拓跋猗卢打过几年交道后,刘琨就已看清楚了拓跋鲜卑的真正目的,他们并不是真心实意要帮助他攻打匈奴人。拓跋猗卢之所以不遗余力的支持他,主要是想从他手中得到更多的土地。
拓跋部落的实力能在最近几年得到极大扩张,与刘琨的支持不无关系。当初拓跋猗卢被封代公后,嫌封地代郡距离部落居住的地方太远,不能与部众连为一体,于是率领部落一万多家从云中进入雁门,向刘琨索求句注陉以北的地区。
当时刘琨根本不敢拒绝对方,况且他也想依靠拓跋部落作为自己的后援,最后只好把楼烦、马邑、阴馆、繁畤、崞县等五个县的百姓迁徙到句注陉以南,重建城镇。
然后将东接代郡,西连西河、朔方,方圆数百里的土地全部给拓跋部落。拓跋猗卢很快就从草原上迁来十万户部民,用以充实这块土地,经过这轮扩张整个拓跋部落比从前更加强盛。
随着拓跋部落越来越强大,部落中的人也变得越来越贪婪,不断地从刘琨手中索要土地和人才。而刘琨也渐渐感受到了拓跋鲜卑的威胁,可他除了拒绝对方的无理要求外,却没有其他手段反制对方,反而因此在拓跋部落内部产生了一批反对刘琨的势力。
不过拓跋猗卢还算顾全大局,暂时没有选择与刘琨翻脸。但是双方之间的关系却出现了裂痕,要不然这一次拓跋部落也不会出工不出力了。近十万拓跋骑兵被几万匈奴人狙击却不能前进一步,这还是去年那个杀得匈奴人狼狈而逃的拓跋骑兵吗?
刘琨脸色之所以如此难看,除了因这次出征无功而返外,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来自于拓跋鲜卑。现在拓跋鲜卑已成了刘琨心中的一根刺,拔不得、除不掉,他既需仰仗拓跋鲜卑的骑兵来威慑匈奴人,又担心拓跋鲜卑过于强大从而变成另一个匈奴汉国。
“唉!要是当初没和王浚闹翻就好了!”一想到幽州王浚,刘琨就满腔懊悔。
刘琨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太原国、新兴郡、雁门郡三个郡国,如果能与王浚交好,他就能借助临近王浚的势力以遏制鲜卑人对雁门郡的渗透。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蚕食掉雁门郡。
“太真,听说段氏与王浚闹翻了,你说我们能不能将他们争取过来呢?”
正在沉思的温峤突然听到刘琨的问话,不由得一愣,稍作思索便道:“不能!”
“嗯?为何?”刘琨诧异地问道。
“将军,您这是准备与拓跋鲜卑决裂了吗?如果您打算完全抛开拓跋部落的话,那就派人去招抚段氏吧!两部鲜卑素有宿怨,根本不可能同殿为臣,将军您只能二选一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刘琨失望不已,他镇守并州多年,这些年都是一人在苦苦维持着局面,十分想要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。
第168章 卫朔是谁?
回到阳曲后,刘琨送给拓跋部落大量粮草才把对方打发走,随后才一脸疲惫的返回府中。妻子崔氏将其迎入后宅,主动上前亲自给他斟茶倒水。
看着忙忙碌碌的妻子,刘琨一脸柔情道:“夫人,你且不必忙活,为夫并不口渴。”
“夫君在外为国家大事忙碌,作为妻子只能在生活上对您有所帮助!”崔氏柔声道。
刘琨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茶盏,轻轻缀了一口,然后在口中仔细回味了一下茶的余香,叹道:“崂山炒茶果然沁人心脾,喝惯了炒茶后,再去品尝之前的煮茶完全无法入口。”
随着时间推移,崂山炒茶与青盐一样变得天下闻名,就连远在北方的并州也有炒茶流入。刘琨自品尝过炒茶之后,就喜欢上了炒茶的清香与自然。
崔氏看着一脸疲惫的丈夫,不由得开口劝道:“夫君既然喜欢,那就多喝一点,妾身听说多喝清茶对身体有好处。往日里夫君整日忙于公务,平日也不知注意身体,今大战方结束,不如多休息一下也好。”
“唉,为夫也想多休息一下,可如今神州陆沉、胡人作乱,身为朝廷官员牧守一方,哪有闲情逸致去休息呢?算了,不说这些了,群儿呢?”
刘琨与妻子谈了一会儿闲话,随口问起儿子刘群来。
“他呀?应该正与谌儿(卢谌)、悦儿(崔悦)两人在一起,你也知道他们三人与峤儿都是表兄弟,关系比常人要亲密些,平日里走动也就多了点儿。”
刘琨闻言微微颔首不复多言,人到中年他才育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,而长子又一直待在拓跋部落充当人质,故平日里对唯一在身边的嫡子刘群要求甚严。
可刘琨却对儿子与几个内侄儿、外甥交往非常放心,且不说温峤已是他最为倚重的幕僚之一,就是卢谌、崔悦二人的才华也颇得刘琨欣赏。
接下来一连几日内,光是处理大战后遗留的问题就耗费了刘琨大量精力。其实刘琨一点儿也不喜欢眼下这种生活,他最向往的就是与几个相得的知己在一起吟诗作赋、喝酒作乐。
可惜一场暴乱却将一个志在成为伟家、音乐家的人强行推到了政治家、军事家的位置上,可见刘琨活得有多憋屈。
这日,难得有清闲的刘琨正与两个姨甥温峤、卢谌、内侄儿崔悦、儿子刘群聚在一起家宴,不成想刚坐下不久,就有仆人来报说东夷校尉卫朔使者求见。
“东夷校尉卫朔?卫朔是谁?东夷校尉不是一直由封释封老大人担任吗?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卫朔?还有辽东距我并州数百里之遥,卫朔怎么会派使者来我这儿?”
听了仆人的通报,连同刘琨在内大多数人面面相觑,竟然都不认识卫朔是谁。唯有崔悦听到这个名字后,脸上露出一丝尬尴之色。崔悦作为清河崔氏出身,又与崔毖乃本家兄弟,故他对卫朔并不陌生。
刘琨见到崔林面带异色,遂开口问道:“怎么?道儒有话说?”
见姑父垂问崔悦忙站起来答道:“姑丈容禀,对这位卫校尉侄儿倒是有所耳闻。”
“什么?你认识卫朔?”刘琨等人一脸惊愕,他们都没想到崔悦竟然认识辽东卫朔。
“额,侄儿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知道有这么个人,不过这位卫大人可不是一般人,听说他出身寒门庶族之家,靠着自身努力,最终爬到了东夷校尉、辽东郡守的位子上。连徐州刺史祖士稚、左丞相府司直刘隗都对他非常推崇,称其有管仲、卫霍之才。”
“真的?假的?如果卫朔真有兄长说得那么好,那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过他的大名呢?”
刘演对崔悦的说辞半点儿都不信,在他看来,卫朔不过一介寒门士子,侥幸得了祖逖、刘隗等人的欣赏,机缘巧合之下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上。